幻想之梦

【巍澜衍生】祖传浮沉 52(生子)

一颗蒜头:

  

  月悬中天,龙城郊区已是一片银装素裹,原本应该万籁俱静的半山腰处大院中,忽然传出一阵隐约的争执。

  冯姥爷一个耄耋老人,吼起自己年近花甲的大闺女依旧中气十足:“冯媛朝,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半夜偷看电视!”

  冯大闺女手一滑,遥控差点掉地上:“爹啊,你姑娘我都是退了休的人了,看个电视剧犯哪门子国法。倒是您怎么起来了,哪不舒服吗?”幸亏频道换得快,没让老爹发现自己正在看的江城晚间新闻。

  

  冯庸胡子一撅:“还不是你让小李把炕烧太热,烫得你爹屁股都快糊了。”

  冯大闺女冤枉:“这边比龙城市内低三四度呢,早说让老赵给换成水暖,您偏好这东北大火炕,这火候哪能有个准。

  于是,大半夜的,一对加起来一百五十多岁的父女,就新中国成立到改革开放,从全球变暖论到小冰河期论展开了既不和平也不友好的热烈讨论。

  

  听着意思,奥巴马和普京都被拖下水了,迟瑞赶紧提着手杖过来,塞给冯庸。

  冯庸都愣了,举着手里的棍子反复看。

  冯大闺女自动熄声,“爸,您不至于吧。”

  

  这老头,真逗!还给她爹送“武器”,不愧是她亲爸。冯媛朝哭笑不得。

  这丫头,真傻!这个岁数了心眼还这么死,不愧是他老迟家的种。迟瑞老怀大畅。

  

  “别搭理你爹。”迟瑞拍拍女儿的肩膀,牵起老伴的手,往里屋领,“闺女是牵挂孩子,守着点蹲天气预报,这都看不出来?你如今觉少,一天就这么点困顿儿,吵吵精神了,今晚就彻底没觉了。”

  “闺女都快愁成小老太太了,看着心烦,才闹闹她。”儿行千里母担忧,冯庸是有五个闺女、五个外孙的人,这种心情怎么会不懂,“洛杉矶天怎么样?”

  “好着呢,今天零上,比咱们这暖和多了。”

  “江城呢?”

  “雪停了,也比龙城暖和。行了,放心吧,孩子们都好着呢。”迟瑞边回答着,边把冯庸搀回屋。

  门合上前,冯庸扭过头,冲冯大闺女眨了下眼。

  

  忧心忡忡的冯媛朝强笑道:“我本就是快六十的小老太太了呢。”

  “胡说,我姑娘年轻着呢。早点睡,对皮肤好,不长皱纹。”冯庸慈爱的笑容让冯大闺女双眼发酸。

  

  老小孩一样的父亲们,用仿佛无理取闹一样的玩笑,隐藏着自己对儿孙的关怀。

  为了这么多爱着你们的亲人,也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啊,孩子们!

  

  孩子们正在江城的战场上摸爬滚打。

  过去五年,冬雪似乎遗忘了江城这片土地。

  今年的冬日,自元旦起,却已经飘飘洒洒了几场细冰沙,给郊区乡野山路更添泥泞。

  冯家的大外孙赵云澜和沈巍夫夫,在人民群众生命财产面临严重威胁的情况下,已经再无暇顾及自身,共同投入到了搜索一线,在山间崎岖泥泞的小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前行。

  两个中队的特警加重案组加指挥中心调集的近百名身着便装的公安干警洒向200个乡镇,如同泥牛入海,对案情的帮助实在是杯水车薪。

  

  赵云澜抬着手腕,观察着明鉴表的变化,整个手臂冻到发麻都毫不在乎,还偷偷趁其他警员不注意与沈巍小声讨论:“老太太新死不久,且死不瞑目,按理说极大可能在那父子俩身边徘徊不去。”

  “也有可能早就受够了这对父子,人死灯灭。”沈巍想把他手拉回来捂一捂,反被赵云澜挣开。

  “别闹,我没事,你现在可不能生病。还有,一会儿找到了,你乖乖站在我身后,不许自作主张。”赵大局长说话时表情严肃认真,跟“心头血”那时一模一样。

  沈教授紧抿着嘴唇,咽下胸中一口恶气,在心里给那对丧心病狂的父子再狠狠记上一笔。

  

  老城区的街道上,冯家的二外孙韩沉,指挥着三辆毫不起眼的“出租车”,成大品字形,隔着街道跟着王特和何开心,在昏暗的宽街窄巷中兜圈子压路。

  白锦曦对着屏幕中探测到的奇怪信号问道:“他腰上缠究竟是什么,还连接着心脏,能确定是什么爆炸物吗?”

  “把图像传过来”韩沉吩咐道,凝神观察了一下,沉声道,“不是炸弹。”

  下雪不冷化雪冷,周小篆冻得鼻涕水都下来了:“那我们还等什么,现在就冲上去制服这个精神病。”

  

  “还不如炸弹,”韩沉打开车窗,让湿寒的空气冷却身体再次升高的温度,“那是生物信号起爆装置。当他自身生物信息产生变化,比如心跳骤停时,受该信号控制的爆炸物便会被引爆。而且这种信号装置多为双端控制,一般在国际犯罪中多用于钳制多方势力合作的犯罪活动,多个信号端共同连接起爆物,任何一个控制端发生问题,都会将爆炸物引爆。也就是说……”

  “郊区那边的父子俩身上极可能也在身上安装了相同的装置,即便是我们各自完成任务,如果不能同时切断起爆装置,都会导致不知藏在何处的烈性物品爆炸!”白锦曦倒抽一口凉气。

  周小篆一拳砸向方向盘:“这帮亡命徒,就是想拖无辜的人陪葬!那我们怎么办?”

  不光是周小篆,所有的组员听到这个消息,情绪都难免产生动摇。

  

  韩沉平静地吩咐白锦曦将情况通报给总指挥:“让拆弹组准备两套信号屏蔽装备,我们这边一套,郊外一套。找到目标后,只要能同时屏蔽信号,他们就玩不出花来。相信郊区的兄弟们,他们也相信着我们。”

  冷静到无机质的声线,神奇地安抚了沮丧的警员们。

  韩沉举重若轻的态度极大地鼓舞了士气。

  如周小篆一般的年轻组员纷纷点头。

  是啊,多大点事,我们有韩神!

  

  地下人防设施中的冯家三外孙谢南翔,正费劲巴力地想从一摞巨大的包装箱中弄出来一个,给坐在湿冷地面上的胡娜一个干燥隔凉的休息处。

  这间屋子比之前囚禁他们的那间大了许多,在房间的一侧,高高地堆积了许多大容量纸箱,一直顶到天花板。

  中间十几平米的空地,湿冷发霉。

  

  不久前,也不知王特出于什么目的,将他和胡娜逐一从铁床上解下,双手换上粗麻绳,转移到这里。

  转移过程中,谢南翔闻到空气里飘荡着一股塑化剂那种令人作呕的味道,中间还混杂着辛辣感,忍不住阵阵作呕。

  当时,王特还得意地介绍了一番自己手里的火力:“去年江城不是被你二哥救下,没炸成么。这回,我倒要看看,英雄变狗熊,还搭进去整个江城,人们会怎么骂他?”

  

  谢南翔将信将疑,空气中的气味跟二哥曾跟他说过的似乎差不多,可王特就算没病,也只不过是个服装公司的小老板,怎么接触到大量烈性炸药的呢?

  

  不知走了多久,不知是地下网路太曲折,还是王特故意带着两人兜圈子,谢南翔体感走了快两公里才被推进这间昏暗的房间。

  

  将两人分别绑在建筑地基里钻出来的铁钎上,相距三四米,王特便匆匆离去。

  

  听着恐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哆嗦着双手,胡娜掏出钥匙飞快地摩擦手上的麻绳。

  钥匙是铁皮资料柜那种小巧的两边有锯齿的钥匙,方便隐藏。

  白晓菁还抱怨过,现如今温泉会所都能将所有的柜子换成电子锁,仁华为什么还要守着上世纪传下来的老古董。

  然而,谢南翔此刻无比感谢老院长的勤俭持家,顺着勤俭这个思路又免不了想到某个抠门鬼。

  

  生活精致如同胡娜这般,身上就搜不出任何能够用来溜门撬锁的利器。有的只是一大串蓝蓝绿绿的电子钥匙和名表、饰品。

  即便这样,为了防止胡娜杀人越货,王特还撸下了她的钻石耳钉,和带钢圈的内衣,谨慎得都不像个精神病。

  

  胡娜专心致志地磨绳子,心无旁骛,一屁股坐在湿冷的地上,手指逐渐出现血色。

  谢南翔在心里叹了口气,用肩膀尝试着顶了顶身后的纸箱。

  万幸,箱子虽大,里面的东西却不沉。

  他立即努力用胳膊肘反复磨蹭掉一个,再用能活动的那只脚踢给胡娜:“坐这个吧。”

  

  任何客套话在这种情况下都显得过于矫情。

  两个人虽然是尴尬的“情敌”关系,但他们都是率直的性格,又在共患难的当下,什么隔阂都消弭于无形。

  看了眼谢南翔,俊俏小医生已经差不多泥人一个,估计自己的脸也不可能还独自美丽,胡娜毫无顾忌,身子一歪就倒箱子上,此刻能够阻止热传递的纸质触感让她温暖的想哭。

  

  不知道王特会出去多长时间,谢南翔不敢再多捣腾箱子,就背靠着堆成墙的纸箱,斜靠着,保存体力。

  王特仔细拿捏着他们的饮食,保证最低代谢的基础上,让他们无法保存足够的体力。

  

  趴了一会儿,攒足一口气,胡娜挣扎着站起身,继续努力磨绳子,还把箱子踢回去一点,“一起坐吧”。

  谢南翔也不废话,脱力坐下。

  两个人背靠着背,透过已经满是脏污的衣服,汲取对方传来的温暖。

  

  已经被囚禁了不短的时间,可究竟过了多久,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这段时间里,胡娜怨恨过、痛哭过、绝望过、崩溃过,最后,总是旁边不动如山的谢南翔让她重拾面对罪恶的勇气。

  

  “我喜欢何开心。”胡娜一边磨绳子,一边开口说道,气喘使她语气微微上扬,仿佛带着点自嘲。

  谢南翔点点头。

  胡娜一撇嘴:“就这点反应?我还以为你会牛气哄哄地反驳我,‘可惜何开心喜欢的是我’。”

  

  谢南翔笑了。如果没有王特这件事,他还真会这么回答。

  胡娜这个姑娘,去掉外面那层飞扬跋扈的保护甲,里面其实是个挺善良、坚强的小女生,不然怎么会将箱子分给他,在这个匪徒摆明了是冲他这个“情敌”来的情况下。

  “你说你聪明,又漂亮,审美虽然硬伤,但至少比何开心强。怎么会看上那个抠门鬼呢?”

  刚刚为了匪徒提出的巨额赎金连底裤都当给了马三顺的何开心同志,正在跟王特在车里搏斗。

  后背一阵发凉,脑袋上就被疯子给开了瓢,这下连催眠术都无法施展了。

  “不知道,大概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跟我相亲之后,对我一屑不顾的人吧。刚开始只是不服气,本小姐就没被人这么轻视过,后来……后来大概吃错药了。”胡娜反问道,“那你呢?你除了审美,长相、家世、智商、甚至脾气都没毛病,又怎么会喜欢上他?难道就因为你们的审美惺惺相惜?”

  

  “呦,觉得哥哥哪哪都没毛病呢,该不会移情别恋到我身上了吧。”谢南翔故意逗胡娜。

  “能不自恋么大哥?回答我问题。”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竟然夸了谢南翔一大堆的胡娜,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一边不依不饶追问答案。

  

  其实这个问题,还真把谢南翔问住了。

  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那个蒙古大夫的呢?

  

  第一次为他心疼,是何来德躺着被送进仁华住院的时候。

  何开心作为家中的幺儿,明明应该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是那样一副进退两难,面对各方都小心翼翼、谨慎守份的样子。

  

  三年前,自己也面临过相似的状况。

  一夜之间父亲心梗住院,谢氏被调查,停牌。

  最困难的时候,他连一天的病房费都付不出来,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就一个人扛着,险些卖掉大哥赵云澜帮他倾心改装的牧马人。

  

  可是那个时候,谢氏上下一心,帮助他、扶持他,共同度过一道道难关。

  最后,谢有德康复出院,谢氏也否极泰来,父母也非常理解支持他的理想,一切皆大欢喜。

  

  而何开心呢,他的父亲对他从未给予过期望,用他母亲的话说,就是一个高级保姆带来的赠品。

  于是,他的母亲为了证明自己的爱情,将唯一的儿子当成争夺砝码的工具。

  由此,他的哥哥便无法将他当手足看待,千防万防,集团高层甚至都没几个认识自己老总的这个小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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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死你们了!

万恶的年终考核啊,虽然工作并没有告一段落,还有坑爹的什么都不懂还喜欢不懂装懂的门外汉领导@#¥%& 

我还是挣扎着回来诈一下尸,因为我说了这个月15号嘛,让大家久等了,真是非常不好意思,好想拥抱每一个小可爱啊,我们都要坚强地熬过这个寒冷的冬天!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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